徐思艺动作果然僵了一瞬。
    几秒后,她好不容易捕捉到自己干巴巴的嗓音,说得是:“真的假的,不会吧。”
    实验班教资和各种名额都比普通班要多,他不是在实验班待得挺好,但凡大脑没出问题,都不会自降身价跑到普通班来。
    “有一说一,我刚听到这消息那会,和你反应一模一样。”
    鲍述从抄答案的间隙抬起头,右手还在奋笔疾书,余光瞄着答案,边和徐思艺对话:“不过是穆神亲口和教导主任说的,不会有假,就是不知道他想到哪个班去。”
    徐思艺隐隐有个猜测,被她迅速否决掉,因为她印象里的穆森,不该是这么恋爱脑的一个人。
    他合该走着最适合他的那条路,任何事物都无法成为他的阻碍,包括她。
    “不过艺艺,你真牛逼,一年不学,还能把最后那题全做出来。”
    不知不觉,鲍述已经将试卷翻到最后一面。他清楚自己的水平,徐思艺那张卷子是写满了的,他只抄了大题的第一小题。
    “怎么了吗?”把试卷丢给穆森之后,徐思艺压根没看过一眼。闻言,她也凑过来看,没觉得这东西有什么值得夸牛逼的,“这题很难吗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无形装逼最为致命,鲍述甘拜下风,“你来之前班里还在讨论呢,这次周末卷的最后一题难度直逼高考大题,搜题软件又搜不出来,很多人都空着,估计老严看到又得大发雷霆骂我们不愿意动脑。”
    这回轮到徐思艺沉默。
    沉默在这题是穆森做的,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,以及,穆森模仿她的笔迹真的模仿的很像。
    是她本人都能被蒙混过去的地步。
    他什么时候有的这本事?徐思艺纳闷,她好像从来没让穆森替她写过作业,高一不学习的那年,她要么作业不写,要么花钱找专门代写作业的同学,还被张喇叭逮住教育过好几次。
    她抿抿唇,罕见地说了真话:“这是我找别人写的,看不出来吗。”
    “啊?”
    鲍述挠挠脑袋,自徐思艺愿意写作业开始,他抄作业都是问她要模板,也算比较熟悉她的字迹。
    他凑近看,还真看出几分端倪来。
    徐思艺字迹偏潦草,初中的时候要更龙飞凤舞些,被教育字迹会影响评卷态度时,不得不收敛,写得规矩起来,但还是容易写着写着,有几个字飘起来。就像长手长脚的人不得不待在笼子里,表面安分,实际老想着往外试探。
    这张试卷更像是写规矩字的人模仿她的潦草风格,不会飘着,但应付平时作业足够,总归老师不会细看。
    鲍述竖了个大拇指,这次是真心实意的:“牛逼。”
    “你找谁帮你的啊?能模仿到这地步。”他不免好奇,也跟着跃跃欲试,“多少钱,还接不接单,不是特别贵的话我也想找他帮忙代写。”
    徐思艺顿了下,犹疑着说:“应该,不接吧,这次是例外。”
    要不是她让穆森在床上爽了,穆森也不会这么好说话。
    这个回答显然不能让鲍述满意:“说呗,还当不当我是兄弟?你连这都不愿意分享,我以后可不第一时间告诉你八卦了哈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徐思艺叹口气,实话实说道:“这人你认识,你刚还提到过。”
    鲍述更是摸不着头脑:“谁啊?你什么时候喜欢打哑谜了,能不能直接说名字。”
    徐思艺:“穆森。”
    鲍述:“?”
    鲍述:“???”
    他几乎“你该不会在骗我吧”这句话写脸上,徐思艺喝了口豆浆,极其随意地耸了耸肩,表示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。
    “不是。”鲍述这会儿缓过来了,不确定地询问,“你们现在是,搞一起了?”
    “我记得我之前问过你啊,你说他是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哥,你爸妈接来收养的,你两一点感情都没。”
    鲍述这人消息灵通,在徐思艺是穆森妹妹这个传闻刚出来时,就找本人八卦过。他回想当时的情景,乐了:“你不是说和他不共戴天,巴不得他赶紧滚吗,怎么,这会儿不让人家滚,还让人家帮你写作业。”
    徐思艺不愿承认自己打了自己脸这事:“你到底站哪边的?”
    “那我肯定站你啊。”
    鲍述嘻嘻哈哈打着混:“实话说和穆神在一起你又不亏,长得帅成绩好,洁身自好守男德,现在这样的男的不好找。”
    徐思艺差点被豆浆呛到,服了他:“你到底是不是男的?怎么比女的还八卦。”
    “你要把我当女的也行。”鲍述脸皮厚,撞撞她的肩膀,调侃道,“我只是个爱吃瓜的群众罢了。”
    “得。
    徐思艺翻个白眼:“你能闭嘴我就谢天谢地了。”
    鲍述却反常地没再回她。以为他是说不过,老老实实闭嘴,徐思艺还没来得及庆祝胜利,听见鲍述在提醒她:“还笑呢,看前门。”
    教室前门站着一个男生,耷拉着眉眼,没什么表情地望着她。
    是穆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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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新年快乐!
    鉴于我多次立flag又倒,我就不画饼了,行动证明我的洗心革面